木笔:王奶马店
云南普洱的倚象镇有一个叫四丘田的小地方,茶马古道从这儿走过。老辈人讲四丘田的这段茶马古道上,有一个王奶马店。这个王奶马店是什么时候有的,人们都说不清。只是听说这个王奶,原本姓杨,不知什么地方的人,来的时候带着两个未成年的儿子。来到四丘田就在茶马古道边上建起一排高大的草房开起了马店。高高升起的酒旗上写着王奶马店,多远就能看见,很是招揽顾客。
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开马店,一般人都认为不是什么好地方,但是王奶马店开了多年也没有一点绯闻。说来全是王奶有着非凡的能力和好的德行。
经过四丘田茶马古道,一头连着普洱府,一头连着车里,来来往往的各色人都有。一天,王奶马店里来了一队马帮,领头的是个刀疤脸。他一进马店看到迎客的是一个年轻小媳妇,长得很是标致,就说这脏话想要轻薄人家。
王奶随意的握住刀疤脸伸过来的手,笑眯眯的说“大哥里边坐着喝茶。”然后高喊,“大毛,二毛出来解马驮子。”
话音一落,屋里飞出两个五六岁的孩子,手脚麻利的逐一给马匹解皮扣子。两孩子在前边解扣子,后边王奶伸手一提就把一百来斤的马驮子轻松的放到房檐下。刀疤脸杯里的茶还没泡开,王奶母子已经把他的一队马整齐的拴到马廊。
刀疤脸和小伙计看呆了,这么小巧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能耐,真是不识泰山。
刀疤脸对走来的王奶诚恳的说:“老板娘,好身手!”
王奶问:“老板吃什么?”
刀疤脸说:“有什么好吃的随意做一些,我们也就两个人。”
王奶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刀疤脸的人和马,又忙着接了几个马队天就黑了。王奶叫两孩子关了马店大门,点亮场院里的灯。喊一嗓子:“老板们收好自己的钱物,早点歇息。明天好赶路。”
第二天一早起来,马锅头们吃了早饭各自赶路。
王奶带着大毛、二毛打扫了马店的卫生,又指导两孩子练了几路拳脚。吃罢中午饭稍作休息又准备迎接马队入住。
每天生意周而复始的走过,刀疤脸自从上次来过后每次路过都要到王奶马店住宿。不管从哪个方向来,总要带一点新鲜的玩意给两个孩子。两孩子得到新鲜玩意很是高兴,把活干得更好了。王奶每次都说谢谢,从不多一个字。刀疤脸也不说什么,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对王奶的敬意。其实所有投宿的客人心里装的都是对王奶满满的敬意。
时间过了很久的一天深夜,王奶马店里的猎狗叫个不停,店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。被惊醒的王奶生怕马店出什么意外,立即穿戴整齐手捏一条鞭子出门。她隐隐约约看到大门外有人打斗,就从小门绕道出去,靠近一看有几个人围着一个倒地的在打。她来不及多想,把手中的马鞭向空中甩出一个脆脆的鞭花,围着的几个人立马四散而逃。王奶冲过去一把抱起倒在地上的人又从小门返回马店,她觉得店里的客人醒了,都在静静的听外边的动静就高叫了一声:“没事了,是我家的猎狗在追走错路的野猪。”
王奶把手中的人放到一间空房里,撑起油灯一看大吃一惊,浑身血污的人竟然是刀疤脸,腿上的伤很重,肉都碎了,伤口还在冒血。昏迷的刀疤脸用双手紧紧抱着一颗滴血的人头。
王奶到厨房里打来热水,把刀疤脸浑身的血渍擦掉,给他上了止血药粉,又找来一身男人的衣服给他换上。靠在椅子上守了一夜。
第二天,王奶送走投宿的马帮,走进刀疤脸的房间。看到刀疤脸醒了,给他喂了一些稀饭,又擦了一遍伤口。
王奶指着地上血糊糊的脑袋问:“这是谁的头?”
“贼王!”刀疤脸轻轻的说,“你为什么要救我?”
“因为我死去的丈夫也有过和你一样的遭遇。”
王奶从刀疤脸的房间出来,叫大毛拔了马店的酒旗。以后就关紧大门,不再经营马店生意。王奶每天专心的给刀疤脸治伤,两个孩子除了练习武功就上山采药。两人的功夫随年岁的长大,有了很大长进,当手中的鞭子响过一截截的竹简刀剖一般分为两片。
半年过后,刀疤脸拄着双拐走出了房间。也仅仅能在场院里走动一下,看来这双拐是扔不掉了。
刀疤脸在院里一拐一拐的走了几天之后,就不见了,王奶一家也不见了。后来,四丘田就只有一座王奶马店的名字留在人们的记忆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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