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一束夏,又落两场冬
距秋结束还有些时日,却有大半个世界的花开始陆陆续续的哀叹,或许是为填充常年等待的寂寞,纷落时竟连着雪也等不及,降落了一场又一场。
无论哪个季节,城市的生活总是迅捷而落寞,有些人和事好像从未来过,我才拿起相机,他们已经似雪一般在植物世界里销声匿迹了。尤其在这样一个秋天,只顾落幕的样子不觉使人难过。伴随着金色的银杏旋转,风声开始肆意妄为,一会儿在人们的裤脚蹭过,一会儿又倒灌进衣领。这样一来,人们反而不怪秋的本身了,纷纷认为定是夏收尾太晚冬开头过早的缘故。
不知觉中,树上部分叶子已经金黄,最后时刻还在枝干上摇摇欲坠,未枯透的总是暗自窃喜,心里想着在这个主调为落的季节,还能多活一些时日。不知觉,路上的花丛只剩一枝红,却挺立着仍向楼宇伸去枝干,渴望起温室里盘旋的暖流,直到寒气入境,终究还是迎来秋的点缀,成为金色柏油路的一席之地。
留有的最后一丝香,是夏收尾的迹象,还差一挥手的距离,冬就到了,以两场雪的开场白赢得了整个舞台的欢呼,同时挤占了秋的半个世界。人一走起来,路上的雪白便荡然无存,还盖在未枯黄的叶子上的雪,不动声色的融进它们茎叶,说起悄悄话。无数栋楼宇侧耳倾听冬的私语,还有未枯掉的绿色树梢拉着雪漫步在窗上,未干涸的池塘在雪的点缀下开始荡起暗纹。它们由此表达着漫漫秋季里的,落寞的心。这样的时节景象虽美,在被生活奴役的人的眼里,只不过是即将过期的残羹剩饭,是无法紧紧握在手里的过往。
在这段繁荣时节不经意逝去后,顷刻间一个过往的人们,便忘了一束烈焰红唇的夏,也忘了两场纯白无暇的冬,只记得使人切实感受到年华衰减的,迟迟未落幕的金秋。
由此观之,世间灿烂光华总留不住,痛苦却不用人刻意铭记,自会常驻。
作者:槲寄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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